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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了?我是说这个时候,局势这么复杂,我们不能轻而易举相信别人——”

“他们帮助了你,我确信他们是真心帮助了我们。”瑞亚打断了西里斯,她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。

“凤凰社是要去战斗的,不是你和陌生人讲真心的什么旅行社!”西里斯明显有些恼火,声音提高了一些,下巴也抬了起来,带着几分布莱克式的傲慢。

阁楼上一片沉默,两个人几乎是用眼神在对峙着。

尤莉的敲门打破了这一沉默的僵局,她探进头来,“瑞秋,我想问你喝不喝些蛋奶酒……哦,你醒了?真是太好了!”

西里斯没用任何思考的时间,他几乎是本能反应一样高举起了魔杖。瑞亚下意识地握住他举起魔杖的手,向下按下去,迎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一侧。

“谢谢,我有些过敏……我不喝酒。但谢谢你。”慌张和委屈之间瑞亚险些说漏嘴自己天生对牛奶有些过敏的实情,她慌忙改口。“真的太谢谢你帮助我们,我的朋友现在也恢复的差不多,我们今晚就准备离开,不再打扰你们了。”

尤莉有些惊讶,“这就要走了吗?我们原本还想着你们多住几日,彻底养好了再说。克洛斯今天会把我们的女儿接回来,瑞亚她很开心听说有漂亮的姐姐在家里……”

西里斯忽然侧头,他无比震惊地看着瑞亚,灰色的眸子瞪大,睫毛在眼窝顶端愈来愈接近眉毛。他握着魔杖的手垂了下来,瑞亚的手依然覆着那只手,他能感觉到那只手柔软但紧张,手心已出了些微汗。西里斯在这一瞬间明白了他们身在哪里,明白了她为何认真地要他相信他们,甚至懂得了她为了救他而选择面对的复杂沉重心声。他感觉到她的手指尖在微微颤动着,他用另一只手接过魔杖,从瑞亚的手中抽离出来,然后紧紧反握住了她的手。

瑞亚的手上多了些温度。她感觉自己摇摆不定的心获得了些支持的力量,但是与此同时,她一直绷紧的弦在这温暖的理解力量下快要瓦解。

她非常努力的压抑着即将涌出来的眼泪,“谢谢,但我们再住下去,可能会为你们带来危险。等我们安全了,一定会来再看望你们。到时候,”瑞亚顿了一下,“我会给小瑞亚讲好听的故事。”

待尤莉下楼的空当,西里斯轻声问瑞亚:“你不想要再多住几日吗?我们可以再和他们一起度过些时间的。”

瑞亚低着头收拾东西,她摇摇头。“这对于我来说,就已经很足够了。我不能节外生枝。”她的脸朝向阁楼棕色的木地板,在西里斯看不见的地方其实已经流了一些眼泪。西里斯也听到了她声音里尾音余绕的哭腔,他装作什么都没听见,背对着她,整理起了地上的被子和药瓶。

与尤莉怀特告别之后,西里斯忽然回身,叫住了尤莉。

“时局危险,请您和怀特先生与陌生人接触时,还有平日里的魔药魔咒,都要分外小心。”

尤莉初是不解,很快,她看似是领悟了他的嘱咐。

瑞亚听着西里斯的嘱咐,眼泪又无法自控地流出来。她没有再回头,她想象着夕阳的晖照和母亲的金发有着同样的美丽光泽,她离开她的家,走入落日余晖之中。

第10章10.生日

离开德文郡,西里斯带着瑞亚一起回到了他的家,也就是叔叔阿尔法德为他留下的一栋房子。那栋房子很小,虽然可以称之为是二层小屋,但是它的二层也仅仅是一间屋子大小的阁楼,在放置了床、书桌和一张小沙发之后由于没有多余的空间而显得面积更小。二层也是西里斯的卧室,他将它暂且借给瑞亚住,自己睡在一楼的沙发床上。

虽然并无大碍,但黑魔法造成的伤口愈合极慢,瑞亚的肩膀依然时不时有骨节错位般疼痛,西里斯由于伤的更重也需要更多时间来休养。他把自己夸张地称为“被从天而降小骗子砸中然后一直倒霉的倒霉鬼”,然后再为了一碗刚出锅的洋葱汤笑嘻嘻地请求瑞亚大度地原谅他。

有一日卢平来探望他们,西里斯大概是第五次重复讲述与贝拉特里克斯的战斗故事,如瑞亚所料又比上一次少了很多耐心和细节。卢平递给瑞亚一个小瓶子,瓶子里装满了浅紫色的半透明液体。“莉莉让我带给你,这是波特家族祖传的魔药配方,促进一些非正常伤口愈合,你可以试试。”

“我呢?”西里斯用指关节敲着卢平面前的桌子,“你们的朋友我呢?没人关心?”

瑞亚笑着接过瓶子,不理睬西里斯。“噢,谢谢你,也谢谢莉莉。她怎么不过来?”

“莉莉最近不太舒服,我见她那一会,她也吐了一次。”卢平从袖子里又拿出一个瓶子,与给瑞亚的瓶子相比紫色的药剂少了一些。他放到西里斯面前,“你的朋友莉莉给你的,她说瑞亚如果用不完可以分你一些。”

西里斯不满地拿起半瓶药剂对着阳光看了看,“还真是一位公平重义气的波特夫人。”

瑞亚把左侧的袖子卷起来,打算涂一些药在小臂一道不算深的小伤口上,她习惯性地想向外拿掉那条她一直戴着的晶石手串,却碰了空,她才忽然发现手腕上空空如也。她的动作顿了顿,回忆起之前在家里急着给西里斯喝药的情景,意识到她把手串和两枚戒指都丢在了那个家里。

“怎么了?”西里斯注意到她片刻失神。

“没什么,”瑞亚动作如常,滴了几滴药在伤口上,感到一种奇异的冰冻触觉,就像把一块坚实的冰一端按在伤痕上,着实缓和了些灼烧的疼痛。

这日傍晚,也许是药的缘故,瑞亚又开始犯困,为伤口涂了药后就窝在被子里。倦意让她一直迷迷糊糊闭着眼睛,而楼下不时传来的容器撞击响声不断从耳蜗到达脑海,她没有进入短暂的深度睡眠,半睡半醒昏昏沉沉,这使她的神经愈发疲惫。躺了一会,她干脆掀起被子下楼。

“你都做什么呢?叮叮当当的。”瑞亚敲了敲自己的头,她感觉有一根神经在那里呼之欲出。她抱怨着。

西里斯没有直接回答她,她听到一阵有些吵闹的音乐,音乐声并不大,大概是西里斯开着广播作为他做无聊事情时的背景音。他把一个漆花盘子放到瑞亚面前,那盘子中垒着三四张松饼层层叠叠,有一张的边缘还有些许烤焦,从金黄过渡到几星点的黑色。松饼上厚厚淋了蜂蜜状糖浆,从边缘流下来在盘子中积成粘稠的一圈,而松饼中心插着一支极细的黄色蜡烛,顶端点燃成为一个小小的温暖光点。

“要许个愿望吗?”西里斯挑了挑眉毛示意她,“许个生日愿望?你多大了,25?20?当然,按照年份来说,你也就三四岁。”

瑞亚震惊地看着他,一脸的不可置信。她自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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